第08部 卷七百四

◎　李德裕（九）
◇　张仲武寄回鹘生口驼马状右，臣等旧读《实录》，不至遗忘，伏思累圣以来，未有此例。谨按《左传》：「诸侯不相遗俘。」昔鲁受齐俘，见讥左氏。诸侯尚为非礼，况在台臣？臣等忝备钧衡，须谨绳墨，若苟受私遗，不守旧章，则何以上戴圣君，仪刑百辟？伏望圣恩尽许却还，从此便为故事，仍望许臣与一书报答，令其深谕国体。其书草续撰进上以闻。
◇　前试宣州溧水县尉胡震状
右，胡震博通六经，华皓一志，家在海郡，筋力未衰。臣童幼之时，於震受业，岂谓年逾四纪，位列三公，虽自君恩，亦因儒训。臣伏以元和二年，前扬州士曹参军薛元造，缘与臣亡父授经，具表论荐，宪宗授越州诸暨县令。臣幸因家门旧事，辄敢荐闻，伏希圣慈特授浙东管内一官，所冀臣报其旧恩，获继先志，既显荜门之士，实为儒者之荣。臣不任恳款兢皇之至。◇　论河东等道比远官加给俸料状
右，河东等道，或兴王旧邦，或陪京近地，州县之职，人合为乐。只缘俸禄寡薄，官同比远。元和六年闰十二月十二日及元和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敕，河中、凤翔、坊、州、易定等道，令户部加给俸料钱，共当六万二千五百贯，吏曹出得平留官数百员，时议以为至当。自后访闻户部所给零碎，兼不及时，观察使以为虚折，皆别将破用，徒有加给，不及官人，近地好官，依前比远。伏望今日以后，户部却与实物，仍及时支遣诸道，并委观察判官专判此案，随月加给官人，不得别将破用。如有违越，观察判官远贬，观察使奏取进止。又选人官成后，皆於城中举债，到任填还，致其贪求，罔不由此。其今年河东、陇州、坊、州新授比远官等，望许连状相保，户部各借两月加给料钱，至支给时除下。所冀初官到任，不带息债，衣食稍足，可责清廉。
◇　请淮南等五道置游奕船状
〈淮南（缘疆界阔远，请令出后三百人）、浙西、宣歙、江西、鄂岳（各出一百人）。〉右，访闻自有还僧以来，江西劫杀，比常年尤甚，自上元至宣池地界，商旅绝行，缘所在长吏，掩闭道路，颇甚怨嗟。望每道令拣前件人解弓弩又谙江路者，每一百人置游奕将一人，须清白强干稍有见会者充，如法造游奕船，船五十只，一百人分为两番，长须在江路来往。淮南游奕至池州界道，浙西游奕至宣州界首，江西游奕至鄂州界首。常须每月一度至界首交牌，各知界内平安，申报本使。其下番人便於沿江要害处置营，不得抽归使下。其粮饷、春冬衣，委使司差人就营所支给。如三度以下擒捉得贼，委使司超与职名，其官健以下，便以贼赃物赏给，务令优厚。如两度有贼不觉察，游奕将科责差替。如容纵贼盗，不问有赃无赃，并委本道差人所在集众决杀。如贼大段巢穴去处，仰数道计会，一时掩捉，倘去根本，军将授官酬赏。所贵邻接之地，同力叶心，江路资贼，因此断绝。臣等今月二十五日已於延英殿面奏，伏蒙圣恩允许。不审可否？◇　论两京及诸道悲田坊状
臣等闻┰贫宽疾，著於《周典》，无告常饩，存於《王制》，国家立悲田养病，置使专知。开元五年，宰臣宋、苏奏，所称悲田，乃关释教，此是僧尼职掌，不合定使专知，请令京兆按此分付其家，元宗不许。至二十二年十月，断京城乞儿，悉令病坊收管，官以本钱收利以给之。今缘诸道僧尼，尽已还俗，悲田坊无人主管，必恐病贫无告，转致困穷。臣等商量，缘悲田出於释教，并望更为养病坊，其两京及诸州，合於子录事耆年中，拣一人有名行谨信为乡闾所称者，专令勾当。其两京望给寺田十顷，大州镇望给田七顷，其他诸州，望委观察使量贫病多少，给田五顷三二顷，以充粥饭。如州镇有羡余官钱，量与置本收利，最为稳便。若可如此方圆，不在更望给田之限。各委长吏处置讫闻奏。
◇　论田牟请许党项仇复回鹘け没斯部落事状右，臣等虽不习兵钤，昧於边事，然酌其物理，情实可知，伏希圣慈，特赐详览。比者陛下常虑回鹘国中离散，未是实情，今据我阿尼伊难殊合等书云：「此更无活处」，即是实耗。又回鹘安孝顺云，赤心宰相问「汉国中看你回鹘好无」，足知依倚大国，意甚勤恳。今若许田牟徇党项贪利之心，不自量力，犯必死之虏，绝归款之诚，事捷亦损耗甲兵，大亏恩信，不成则永为边患，取笑四夷。况穷鸟入怀，尚须矜悯，远人慕义，曾未犯边，自六月至今，未尝捉烽戍一人，夺党项一物，披诚款塞，望阙哀鸣，昨者所献表章，词恳意顺，弃而不纳，先务诛夷，此不可一也。若回鹘国中无衅，种落皆安，け没斯叛逆而来，即须拒绝。可汗既自失国，牙帐已无，携挈伤残，寄命他所，け没斯等迫於饥困，各欲求生。田牟执称背国亡命，是去年为恶徒党，都似与德彝雪屈，为党项报仇，察其用情，殊非体国。此不可二也。汉宣帝五凤中，匈奴大乱，议者多曰：「匈奴为害日久，可因其坏乱，举兵灭之。」萧望之对曰：「宜遣使吊问，救其灾患。四夷闻之，咸贵中国之仁义。」其后南单於果是臣服，六十年边境无事。今纵不能扶其微弱，岂宜因此幸灾？此不可三也。伏望具诏太原、振武，排比骑兵於边上，严防侵轶，待犯国家城镇，然后以武力驱除。若只於党项、退浑小有劫夺，任部落自相仇报，亦未可助以甲兵。常令大信不渝，怀柔得所，彼虽戎狄，必合感恩。待张贾使回，足知情实。仍望诏田牟不得擅出诡计，妄邀奇功。兼诏仲武不得纳将吏惑词，为国生事。如蒙允许，伏望付翰林酌此意处分。
◇　请密诏塞上事宜状
一、据太原奏事官孙俦称，昨来回鹘到横水栅杀戮军人百姓，今抽在释迦泊东，约西去可汗三百里。未知此回鹘是舟阝颉特下，为复是可汗遣来？今且须以此回鹘为罪人，云不受可汗指挥，擅自劫掠边界。请密诏刘沔与仲武计会，先经略此贼，如可以讨逐，事亦有名。摧此一支，可汗必自知惧。一、比闻公主与可汗常别居帐幕，每见汉使，亦是别见。望密诏刘沔与忠顺、守志，每有使去，即令将密意看方便说谕公主知：亲庙子孙，只合死生为国，常须作计自拔，归投国家，不合与可汗同行扰乱边界。如万一迎得公主，亦不得便令赴阙，须且留在边上，制置回鹘。纵力不能及，只要假公主名号，制服蕃人。
一、又虑回鹘於山林安置老弱家口，将精兵逼近城栅，搅扰百姓。如有此事，即须坚壁清野，不得与战。其小城堡兵力薄少不堪固守处，并望抽入大城。回鹘纵得小城，亦无用处。即别选骁将，潜出兵掠其家口辎重，此最是制胜之术。右，谨件如前。望各赐密诏，潜令以此为意。
◇　让司空后举太常卿王起自代状
伏准建中元年正月五日敕，常参官上后三日举一人自代者。昔东汉以陈蕃为三公，其上表曰：「不愆不忘，率由旧章，臣不如太常胡广。」臣伏见前件官五朝旧老，一代名臣，孔门四科，实居其首，皋陶九德，无不备包，足以燮和阴阳，允叶人望，当唐虞让德之举，副陛下则哲之知。伏望察臣至诚，实非饰请，所冀虞邱无蔽贤之咎，臧文免窃位之讥。谨录奏闻，伏候敕旨。
◇　加司徒请停册礼状臣伏见今月二十二日制书，制授臣司徒，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者。臣窃位妨贤，允宜黜免，圣慈宽宥，擢授中台，惭惶，若临泉谷。伏以明庭授册，上路乘轩，岂可以冒之容，再尘清庙，不称之服，重列天衢，为众目之所嗤，致处士之横议，臣且自愧，况在周行。又以伐叛之时，所宜务简，炎蒸之候，不可劳人。伏见太和四年，裴度受司徒平章事，固辞册礼，竟获允从。既有近例，足得循守，伏望陛下察臣恳款，皆自至诚，册命之礼，特赐停罢。臣不任哀恳屏营之至。◇　请改封卫国公状
臣今日蒙恩进封赵国公，承命哀惶，不任感涕。臣亡父先臣，宪宗宠封赵国，先臣与嫡子，嫡孙宽中小名三赵，意在传嫡嗣，不及支庶。臣前年恩例进封，合是赵郡，臣以宽中之故，改就中山。臣亡祖先臣，曾居卫州汲县，竟以汲县解进士及第，倘蒙圣恩改封卫国，遂臣私诚，庶代受殊荣，免违先志。如蒙允许，望赐贴麻施行。臣不任悲恳屏营之至，谨奉状奏闻。
◇　为星变陈乞状
臣某言：伏以谪见天文，以警在位，稽於前史，皆有明征。臣某中谢。臣才非时须，量乖公器，因缘门荫，遂忝货资，出入藩宣，已逾三纪。早负素餐之责，常愧周行，老无黄发之谋，空窃高位，夙夜思省，冰炭在心。近伏见荧惑顺行，稍逼上相，实惧天谴，以致身灾。武德七年，荧惑犯左执法，右仆射萧逊位；贞观十五年，荧惑犯上相，左仆射高士廉逊位。国史之内，此例至多。臣人微才轻，位忝上相，倘冒恩宠，犹自怀安，忽至颠齐，必伤元化。虽竭诚报国，心不愧於神明，尽礼事君，志实贯於冰雪，所虑物忌其满，天与之灾，兢惶，不知所据。伏望圣慈察臣单绪，海内孤根，百口童蒙，仰臣覆露，一门宗祀，须臣主持，特免上公，退归私第。所冀中衢击壤，复比於尧君，旧晨悬车，不惭於汉相。臣不任祈恩皇迫之至。◇　让张仲武寄信物状
右，今月日，仲武判官华封舆到臣宅，送前件书并信物等，已闻奏讫。臣素具恳诚，实非饰让，臣登朝序，垂三十年，未曾为宰相撰碑所悉，盖缘雕虫薄技，已忝荣名，不愿鬻文，更受财货。比见文士，或已居重位，或已是暮年，为文，只望酬报，臣心鄙耻，所不乐闻。太和中，幽州刺史李载文撰碑，敛取太过，军乱之际，怨词颇甚。况今陛下圣明御宇，风教鼎新，文德迈於羲轩，武功高於周汉，河朔节将皆竭忠诚，尤宜示以典章，令知法度。臣忝居台铉，过受殊恩，若不守廉隅，坐受厚赂，何以仰裨元化，表率庶僚？倘以仲武之情，不可全阻，许臣量受一千匹，已是乖臣本心。伏希圣慈，鉴臣丹恳。仲武书谨封进上。◇　再让仲武寄信物状右，高品孟公度至，奉宣圣旨，缘河朔体大，令臣即受者。伏以浩荡之功，生灵共载，击壤之内，讴歌必归，昨者藩臣拜章，愿纪贞石，臣谬当。臣愿获圣功，才力至微，神武难备，莫能相质，空愧雕虫，岂敢广受缣素，增其芜鄙，亏於事体，乖臣本心？昨日进状恳辞，诚非饰让，实以文至浅陋，已惭黄绢之工，取又不廉，益昧素丝之节。愚衷上启，宸鉴未回，特降王人，重宣圣旨。捧戴惭惧，进退徨。臣事君之心，安无所隐，终希允臣诚恳，获守典章，使廉俭兴行，皇风遐畅。谨再状以闻。◇　谢宣示け没斯等冠带讫图状
伏以汉宣帝时，呼韩单於来朝京邑，然待以客礼，未备汉仪。至后汉建武二十六年，单於慕先人之义，归义中国，光武候祖宗之业，柔服北边，因其称藩，始加冠带。厥后绵历五代，仅及千年，惟闻征伐之勤，莫睹来廷之盛。伏惟陛下功高汉后，威服穷荒，不劳六月之师，坐俟七旬之格，故得け没斯誓心向阙，稽首归忠，自献刑马之书，仍酌留犁之酒，永励臣节，以保塞垣。今则荣以票彡缨，解其衣毳，簪笏就列，威仪可观。推劲悍之心，岂劳戴，服礼义之化，宁比冠鸡，鉴於丹青，益表神化。臣等谬参枢近，获睹成功，欢忭之心，倍万常品。
◇　谢恩赐王元逵与臣赞皇县图及三祖碑文状
高品杨文端至，奉宣圣旨，赐臣前件图等。伏以桑梓虽存，久隔兵戈之地，松楸浸远，已绝霜露之思。远属承明，时逢开泰，戎臣效顺，寰海大同，故国山河，因丹青而尽见，祖宗基构，寻碑版而可知。祗戴天慈，载深感泣，不任荷恩荣惕之至。◇　谢恩令进异域归忠传两卷序中改云奉敕撰状奉宣，「卿所进《异域归忠传》两卷，宜写赐け没斯，序中仍云『奉敕撰』」者。臣才识浅近，学艺空虚，轻黩宸严，方怀兢惕。岂望圣慈宏贷，特假宠光，颂赐归国之功，仍荣奉敕之字。草木承雨露之泽，皆被鲜辉；烟霞照日月之光，尽成彩缋。顾臣琐陋，获奉殊恩，竹帛垂荣，传於不朽，不任荷恩感戴之至。今既奉敕撰序，与臣自进不同，序中已改两处讫，谨同封进上。如允圣意，伏望宣付中书门下。
◇　谢宣示进黠戛斯朝贡图深惬於怀状
今日款义、行深至，奉宣圣旨，「卿所进图传，深惬於怀」者。伏以陛下大化神明，百蛮震迭，故远夷慕义，万里来朝，诚宜图以丹青，录於编简，传之千古，以单威灵。臣学术空虚，文艺浅薄，辄为传序，莫究圣功。陛下遽纳微诚，特赐宣示，宠渥所及，绅为荣，不任荷恩感戴之至。
◇　谢赠故蕃维州城副使悉怛谋官状
伏以远夷率服，大图绥怀，一失良图，千古不复。悉怛谋仰天归命，空壁求降，据其款诚，已绝羌戎之望，执之为戮，实伤义士之义。受降之时，臣与其盟诅，力不能救，心实怀惭。运属圣明，合申幽枉，辄敢论奏，岂望听从？陛下用周文之心，已同葬骨；念城之枉，仍赐策书。臣忝补钧衡，尝居戎帅，仰感元造，倍百群情。臣不任荷恩感戴之至。
◇　谢所进瑞橘赋宣付史馆状
高品刘传奉宣圣旨，赐臣批示，以臣所请宣示史馆，特赐允从者。伏以橘性不迁，《楚词》所载，圣情封植，禁结根，此六合同风，九州共贯之应也。元宗朝种柑结实，亦是乘太平之休气，道德之仁风，事协祖宗，实光简册。臣目睹佳瑞，惭无润色之工，心感元猷，莫尽揄扬之美。岂谓天慈曲被，特允微衷。击壤庸音，获知於皇鉴，雕虫薄技，谬列於青编，千古光荣，百生何幸。不任感恩踊跃之至，谨奉状陈谢以闻。◇　谢赐让官批答状
高品冯至至，奉宣圣旨，并赐臣批答，以臣昨所陈请，未赐允从者。蜉蝣浅命，未报君恩，犬马微诚，敢忘臣节？迫以服药瞑眩，抱疾沉羸，心力衰残，形气减耗，承︳俞之命，或虑阙遗，奉密勿之机，实忧不逮，辄陈诚款，冀或听从。陛下特降纶言，再加褒饰。德音抚慰，自合忘生；睿奖至深，岂敢言病？谨当策励疲蹇，上副天慈，竭尽肺肝，以修官业。不任荷恩感戴之至。
◇　谢恩不许让官表状行深、绍宗奉宣圣旨，「岂政理有失，风俗有乖？何遽退辞？一二年分忧，不用进表」者。伏以自古臣得其君，最为难遇，非龙颜英主，良、平无以效其谋，非日角圣姿，寇、邓莫能申其志，则知致理不由於臣力，成功皆系于上心。伏以陛下明过高光，德侔天地，常制胜于千里之外，动合机先，不取材于三杰之臣，皆跻虑表，故能征伐必克，擒纵无遗。臣谬忝钧衡，亲禀宸算，竟微获兔之效，内展指踪，又无汗马之劳，外施武力，每奉圣诏，屡奖丹诚，夙夜自思，冰炭交集。况今四表无事，六气斯和，箫勺可致于治平，文轨尽同于玄化，时雨既降，浸灌何施，鸿明照临，爝火宜息。昨者辄陈诚恳，上黩宸严，所冀守介石之诚，或能回日，宁敢慕挥金之乐，取适当年。陛下至德矜愚，深慈宥过，宽其罪戾，重降恩私。唯愿尽蝼蚁之生，勉自陈力，岂复顾蜉蝣之命，更徇微衷。上戴皇明，尤增惧。臣不任荷恩感激之至。
◇　谢恩不许让官表状
今日行深、绍宗奉宣圣旨，「卿太尉官，自朕意与，不是他门侥求而得，不要更引故事辞让」者。臣跪受圣旨，惶灼无地。臣昨者以位高疾仆，器满忌倾，实怀瞰室之忧，敢喜在闾之贺，辄陈微恳，退积渐惶。陛下察臣孤立事君，宠拔皆由于睿鉴，一心守道，进取不近于回邪，勉以至公，绝其辞让。臣敢不诋奉明诏，克励贞规，慕孔父益恭之诚，遵叔敖愈卑之志，岂比罪无所祷，孙贾黜于圣人，久不自安，崔烈询于厥子。仰思宸眷，倍积光荣，不任荷恩感激之至，谨奉状陈谢以闻。
◇　谢恩加特进阶改封卫国公状
奉今月二十七日敕，臣封卫国公者。仰戴天慈，获遂私恳，以感以泣，荣惕载深。伏以支庶嗣侯，虽存故事，玄成以兄有谴，乃绍扶阳之封，耿霸以父属爱，遂继牟平之爵，开元中苏特封许国公，亦无袭字，然地居嫡长，受则无嫌。伏思亡父先臣，开国全赵，亡兄已经继袭，未得传孙。臣每念贻谋，岂宜不正，若苟安殊宠，实愧幽明，辄罄愚衷，果蒙听察。况卫国疆畛，密迩丛台，先祖之所成名，由兹光大，微孙得以启土，实谓至荣。奉宠章，益惭非据，不任荷恩感戴之至。
◇　谢恩加特进阶状
伏奉今月十二日制书，授臣散官特进者。伏以汉氏之制，勋望优隆，则位加特进，服以文冕，列侍清祠，荣亚三台，品居第二。自非学深张禹，功重窦融，则何以膺是宠章，允兹瞻望？臣器本凡薄，才在下中，遭逢圣明，谬忝枢务。近者展采清庙，祗事贺丘，获亲日月之光，已惊殊宠，又沐云霄之泽，更荷新恩，虽臣陨身，岂能上报？惟冀饮冰效节，介石存诚，居若对於神明，动罔愆於风雨，保其一志，少答鸿私。不任荷恩惕惧之至。
◇　会昌五年十二月三日宰相对后就宅宣示谢恩不许让官表状
今日奉宣，「纵累陈情，终不允遂」者。臣荏苒六年，徒竭丹款，竟无一善，稍补皇猷，冒难居，屡祈退免。面请则每虑烦渎，口陈则莫尽肺肝，频以恳诚，托於同列，因臣不对，得为上闻。岂意天慈衿愚，圣德念旧，尚取涓尘之效，未征尸素之尤，累降近臣，再宣慈旨。实恐罄蜉蝣之命，无以报天，所冀尽犬马之心，惟知恋主。仰戴皇泽，倍切微衷，不任荷恩兢惕之至。
◇　谢赐锦彩银器状
中使田献锷至，奉宣圣旨，赐臣前件锦彩银器等。臣伏闻虞舜舞干而苗人来格，周穆徂征而荒服不至，即知王者之功，莫大於耀德戢兵，安人柔远。伏以陛下圣德广运，神武照临，息雷霆之威，而蛮夷自服，宏天地之德，而边鄙安。臣愿以鸿猷，播於蕃帅，因缀古今之事，庶坚忠义之心。岂意慈容，厚加宠锡，班行耸听，里生光，非止阖门之荣，实增后代之价。仰惭恩覆，倍积兢惶，臣不任忻忭感戴之至。
◇　谢恩赐锦彩银器状
高品刘行宣至，奉宣圣旨，以臣撰《真容赞》，特赐前件锦彩银器等。臣学非稽古，文不逮人，徒以运遇圣明，职叨宰弼，宸心向属，荣宠荐加，得以浅陋之词，上述鸿明之德。叙帝尧之奇表，非可强名，赞轩后之英威，空惭竭思。岂谓皇慈曲被，厚锡俄沾，锦彩穷华丽之文，器物呈雕镂之妙。跪受荣感，报效无阶，臣不任忻荷感恩之至。
◇　会昌五年六月二十九日就宅宣并谢恩问疾表状
高品骆遂泰至，奉宣圣旨者。臣承命兢皇，不知所处。臣缘抱疾岁久，服药过多，形体虚羸，筋力不逮，实恐妨废机务，转积愆尤，所以辄献恳诚，愿辞繁剧。每於延英奏事，陛下常假慈颜，心肺肝怀，无所不尽，更无他故，须有上陈，只以衰羸，自忧颠仆。况臣四海之内，孤独一身，唯将赤诚，仰戴明主，岂敢辄怀愿望，上负天慈？伏望更许两日将息，即冀朝谒。臣不任云云。
◇　谢恩问疾状
高品王克谏至，奉宣圣旨，「卿小有违裕，昨日於延英面奏，乞假将息，实疚余怀。宜善颐养，当就痊平。所要内库食物及药物，无致嫌疑，但具数奏来，即令定赐」者。臣缘常服冷药，十五余年，属蒲柳年侵，衰惫日甚，风毒脚气，往往上冲，顷刻之间，心腹闷痛，饭食至少，筋力渐羸。所以冒昧上陈，请三数日在家将息。陛下恩深覆育，轸父母唯疾之忧，德过生成，念犬马至微之命，恤问稠迭，沉痼顿痊。臣食物未得，更无所阙。天慈下降，感极涕零，不任感恩兢惕之至。
◇　论け没斯特勒等状
右，自回鹘近边，人情疑恐。圣化所感，威德克宣，果得け没斯望阙归心，率徒效命。必在优赏，昭示四方，使戎狄远闻，皆感恩信。望速降中使，宣慰け没斯特勒及王子等，并多揽将军共七人，望各内赐锦彩银器；其け没斯下兵马，望赐米五十石，度支给绢三千匹，以户部物充，度支速差正纲般送。仍许不分散部落，待委知事情，续议制。◇　论け没斯下将士二千六百一十八人赐号状
右，け没斯下将士，既与衣粮，又加冠带，赐其军号，实壮边声，抚循其人，莫切於此。臣等商量，望赐号归义军，仍望翰林赐敕书，宣示け没斯下归义军将士等。其け没斯望且令兼充归义军使。如蒙允许，便添入加工部尚书制宣行，仍与中书门下敕牒。
◇　论天德军捉到回鹘生口等状右，臣等见今日天德军奏事官王可度云，每有回鹘投降及城来捉得十人五人，缘不敢留在军城，问得事情后，便皆处置。伏以回鹘穷困，情亦可怜，屡有杀伤，恐伤仁化。望付翰林赐田牟、仲武诏，前后更有此类，便递送太原，令配在诸州安置，稍为允惬。未审可否？